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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雪晴成为了实验室第一个结婚的,也是实验室历史上第一个没毕业就结婚的,听说她老公是某互联网公司前CEO,同学们都想见见他。

  婚礼结束以后,她回到学校需要准备期末考试,苏七陪她一起回去,他们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有了林雪晴,苏七终于告别了所有的记录,靠雪晴记着就可以了。

  一学期的课都没怎么上,她有些担心,考试会不会通不过。

  “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她摸摸苏气的头发,苏七苦着脸说,“我也想啊。”

  “你好起来我就不用担心期末考试了,把你的情况汇报了就行了。”

  “林雪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病人!”说着就要扑过来。

  “啊,”林雪晴赶忙闪开,不料苏七已经上下其手,开始给她挠痒痒。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她讨饶,他又一次把她扑倒……

  放假的前一天,林雪晴悄悄拿着一片药,让苏七闭上眼睛张嘴,待苏七吞下去,她堵住苏气的嘴巴说,“小白鼠,我真的尽力了,这次再不好,我就放弃了。”

  “林雪晴!你又拿我做实验!哼!我也不是小白鼠!”

  “还不乐意了,那你是小白脸好吧!”

  放了假,苏七带着林雪晴,真的报了去南极的旅行团。张青给的钱还剩最后一部分,他全部拿来,买了靠窗的双人间的票。

  船从南非出发,要一直向南开。

  桌山渐渐远了,几朵云彩慵懒得贴在邓肯港上头,风一吹就翘着屁股向好望角方向扭动。

  海面湛蓝而平静,玛丽号像不小心掉进水坑里的小蠓虫,振着翅制造着快而短暂的细纹。走近了看,这条百米长的游船大气奢华,正稳稳地向南驶去。

  刚出来两天风平浪静,林雪晴像在陆地一样看书写笔记。出来当晚手机就没了信号,苏七靠下载的手机游戏和电影勉强度日。像所有情侣住的房间一样,留给他们身体的是一个相当拥挤狭窄的空间:一张木头做的上下铺,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一个和写字台紧密连接的沙发。它们以占据最小面积的方式摆满了这间屋子,只留出来条够一人正着身子走的路。

  苏七又一次把目光转回到手机,信号显示区域的“X”冰凉醒目,经常性忘记手机没有信号,于是经常收到手机没信号带来的伤害,“哎,去驾驶室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上走,就在他们马上走完最后一段台阶的时候,忽然感觉右脚一沉,身体的重量瞬间压到了左边,左边的护栏只到苏七胯部,苏七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从护栏上栽过去。雪晴一手抓住栏杆,一手抓住苏七的胳膊,苏七稳了一下,终于站定,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护栏,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两人费力的爬上驾驶室,正在操纵船舵的是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五十多年,马上就要退休的大副。大副头发花白,身体也像他俩一样随着船左一下右一下摇晃,另一只拿着望远镜的手却相当稳当,望远镜像焊在他手上一样纹丝不动。他一边望着海面,一边手持舵机调整船向。

  “昨晚睡的怎么样?”大副放下望远镜,点燃了一支自己捻的旱烟。

  “挺好的,像在摇篮里一样。”苏七还没说完,船又剧烈晃动了起来,他赶紧扶住驾驶台上的把手,身体斜靠在驾驶台上。

  “今天可就没那么舒服了”,大副吸了一口,笑着看着他们。

  两个人站了没几分钟就开始反胃,这场粗暴的晕船洗礼终于开始了。船开始剧烈而持久的摇晃,苏七脸色苍白,刚才聊天时的笑容渐渐僵住,消失,直到他再也没法张开嘴多说一个字,因为他感觉只要他一张嘴,呕吐物就会像开闸的巴拿马运河一样马上泛滥。

  他摇晃着起身,慢腾腾打开驾驶室的门,每一个动作都特别吃力。驾驶室外面是走廊,从上往下可以看到海水正不安分的聚集又散开。他喘了口气,湿冷的空气从鼻子一下窜到肺里,他感觉好些了。

  林雪晴已经微微闭上了眼,当看到驾驶室的门打开的时候,她几乎是夺门而出,随后趴在栏杆上“呕”一声便开始吐,黄白色的胃容物混合着唾液像没了命似的往外流,她两只眼睛死死地紧闭着,分不清嘴里到底是苦味还是酸臭。苏七本来还能抑制,飘来的气味分子却让他再也等不了下一秒,对着黑黢黢的海水两个人比赛似的吐起来。

  接下去的三天,两人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吃多少吐多少,到最后只敢喝一点小米粥度日。晚上整夜整夜的失眠,狂啸的海风像是对他俩发出的嘲讽。床的外沿有高高的板子,他们还是担心会从床上掉下来。

  第三天晚上,苏七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吐过,现在我吐得时候好像能感受到我的食道和胃的位置。”雪晴说,“你可以玩玩手机转移注意力啊。”“我现在一看屏幕就晕的不行,你看我这三天哪还碰过手机!”

  雪晴无力的笑笑,“后悔了吗?”“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来!”“总会有人来受罪的”,雪晴平静的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苏七一脸不屑。

  早上,当阳光再一次刺破云层,穿过他们的窗户叫醒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度过了很漫长但很舒服的一夜,他们终于睡着了。本来他们要遭遇更严重的风暴,气旋却在马上接近他们的时候掉了个头,向反方向去了。

  三周以后,船终于进入南纬60°,这是一片广袤而荒凉的海域,没有其他的船、人或者飞机,有的只是海水,天空、云彩和跟在船尾觅食的数不清的海鸟。现在正是南极的盛夏,在这里还见不到雪山或者冰川,需要继续向南。太阳成了他们形影不离的朋友,一天四分之三以上的时间都在天边很矮的地方陪伴着他们。

  “快看!冰山!”雪晴顺着苏七手指的方向望去,海天相接的地方,一块椭圆形的浮冰漂在水上。微风翻卷起的浪花不大,还没有形成白点就又都散开去。两人走到甲板上,用望远镜轮着看迎接他们的南极的第一位“主人”。从望远镜里看过去,一块小桌板大小的透明的浮冰泛着蓝色,正在海面上随着海浪一起一伏。

  苏七跑回房间取出手机,咔咔嚓嚓拍下几十张模糊的照片。“唉,没有网络真烦,朋友圈也发不了”。

  对于手机重度用户苏七来说,虽不像其他人一样每天发朋友圈,起床要发,挤地铁要发,连中午吃饭塞了牙都要发,可手机也总是离不了手。

  “以前我总觉得,手机是人的一个器官,现在我更加确信,因为这个器官不能发挥作用了,简直就是害了一场大病!”

  “对某种东西上瘾才是一种病吧,”林雪晴同情地看着苏七。

  “你是说,对你?”

  林雪晴吐吐舌头,“再撩把你丢下去喂鲸鱼。”

  浮冰逐渐多起来,偶尔也能看到一块独立的或几块连着的房子大小的冰山冰山在海面下是透明的蓝色,海面上却像雪一样的洁白。有时候密密麻麻的黑点占满了冰山一角,那是正在休息的企鹅。

  在航行的第15天,国内刚刚进入除夕夜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船身咯噔一下,像是被电流击中的人一样颤抖了一下。旋即,船体失去动力,除了照明灯以外其他的电都停掉了,船头开始调转,船身向着水流的方向慢慢移动。

  主机坏了。

  “快,到甲板上来!”喇叭里想起嘈杂刺耳的声音,窄窄的走廊上挤满了惊恐的人群。林雪晴刚迈出一只脚,船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苏七朝他喊,“拿上你的救生衣!”慌乱中林雪晴急忙回头,她翻找半天没有找到救生衣,苏七朝着她喊,“你放行李箱下了!”船身摇晃使林雪晴一下子撞在床护栏上,额头渗出一块血迹。

  “没事吧?”苏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他和林雪晴两个人的救生衣拉着林雪晴的胳膊往外跑。林雪晴火急火燎的跟在后面,完全忘记了额头的疼痛。

  甲板上已经站满了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晃来晃去,有人喊了一句“看,火山!”众人的眼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船前漂的方向上是一大片连接着的雪山山脉,雪山底部有一层黑黢黢的岩石,最高的山顶上却冒着浓浓的灰烟,对于第一次见活火山的满船的人来说,这不亚于世界末日。

  “我不想死啊,我刚和和你在一起啊,怎么这么倒霉啊”,苏七一边录像一边埋怨。

  林雪晴看着火山,“别好死不死的,这离我们很远呢,也不像马上要喷发的样子”。

  “我好后悔啊,我就不该带你来这里的。”苏七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了喧嚣的人声中,海浪拍打着船帮,摇摇晃晃的船体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别说傻话了,这么多救生设备,再说即使真的玩完了,我也……”

  “你也怎么样?”苏七紧紧抓着她的手,拿摄像头对准她问道。

  “我也没什么遗憾了,用心看过了这个世界的美好,体会过许多悲欢离合,爱与被爱。”

  “告诉我,你爱谁?”

  “我爱你,苏七。”她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如此坚定,像在做着最庄严的宣誓。

  “我也爱你,不论贫富,不论生死。如果能活着下去,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他们低估了船上机修人员的实力。随着一声长鸣的汽笛声响起,喇叭里传来船长沉稳的声音:“主机已修好,大家各就各位,不要在甲板上逗留,不要在甲板上逗留!”

  林雪晴笑了,苏七愣住,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

  回到房间,苏七喃喃着,“如果真要沉了,还没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真是遗憾。”

  林雪晴收起两件没来及穿的救生服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和你造个小孩儿,让他继承我的遗志!”

  “去你的!不过刚才好像我忘了拿救生衣,也忘了衣服的位置,你竟然记得比我清楚……”

  “啊,你是说,你成功了?”

  “我是说,你好了,苏七!你终于恢复了!”

  “谢谢老婆大人!”苏七笑着抱起了林雪晴。

  两个人的笑声穿过舷窗,永远冰封在了银装素裹的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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