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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


关辛才是在八月底去世的。

关沉陪着她赶到医院时, 病房里围了一圈小辈,就连常年不在南临的关卿也回来了,有人小声啜泣, 有人神情黯淡。

而关慕,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只有恍惚。

明明才不到一年。

他居然病得死了, 那一瞬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没有真正经历过亲人离去的她, 也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去应对。

关沉握紧她的手,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慕慕——”

“我没事。”

她声音有些空, 任他抱着, 看着关向怀签完字,他们又把人带出了医院。

正直夏末,南临的温度还是居高不下, 没办法把人一直放着, 葬礼准备的很迅速。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也算是晚节不保,除了一些没办法摈弃关系的亲人, 来吊唁的外人并不多。

葬礼结束,下了一场大雨。

走出墓园时,关慕突然抱着手臂蹲了下去。

如珠似玉的雨,一滴滴坠在她肩膀、后背很快晕湿了单薄的衣服,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关沉心跟着颤,蹲下身把伞整个罩在她头顶。

“慕慕——”他轻轻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被雨水遮盖的哽咽声。

生死面前,什么安慰都显得苍白。

他只能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安静地陪着她发泄,等到那哭声渐歇,才叫来一直在外等着的许进,把伞交给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膝盖,弯腰把人抱起。

小姑娘眼睛红得吓人。

上了车,他拿着湿巾擦拭时,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会,最后唇贴上去,轻轻碰了碰那红肿的眼皮。

“疼不疼?”

她沙哑地“嗯”了一声,爬到他腿上,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鼻音浓重:“关沉,你抱抱我。”

“好。”

怀里的人因为打着哭嗝,身子还在颤着。

这些日子,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现在发泄出来,也好。

他安静无言地圈紧她,不时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车子到达别墅外,关慕已经睡着了。

关沉抱着她上楼洗了澡,又换上一身贴身的睡衣,把人放进馨香的被子里,她睡得不太安稳,到傍晚时分,发起了低烧。

关沉喂着她喝了药后,小姑娘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任他怎么都抚不平。

他不敢睡,更不敢走开,就坐在床边守着她,时隔几分钟就抬手去摸摸她发烫的额头。

夜逐渐深浓。

关慕的烧终于退了,她睁开眼,盯着头顶看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身,视线慢慢聚焦到身边的人身上。

“关沉~”光裸的手臂伸出被子,拽了拽他的衣服。

关沉握住那只小手塞回去:“怎么了?”

“我想起来。”泛红的眼眸湿漉漉地盯着他。

关沉喉结滚了滚,把人裹着被子抱了起来:“渴不渴?”

“嗯。”

“那坐着,我去倒水。”他起身往外走,倒了杯温水回来,小姑娘依旧乖巧地坐在那,下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

显得落寞又单薄。

关沉心紧了紧,把水递到她唇边。

关慕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半,推开:“不要了。”

“好。”

他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来时,她突然扯开了被子,往他怀里蹭。

又软又热。

关沉额角的青筋剧烈地跳了一下,把人轻轻抱起,放到腿上:“怎么了?”

她眼里含着一层水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到今天,我才感觉到关辛才死了,我以为自己不会那么难过的。”

“可是——”她吸了吸鼻子,说不下去。

从那天接到死讯,她一直是恍惚的,直到今天葬礼,看着那些人来吊唁,看着他的照片名字出现在墓碑上。

那种真实感才涌现上来。

他不在了。

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关辛才这个人。

那一刻,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就像是一部冗长的黑白电影,一帧帧的加速闪过。

从她穿着小裙子上幼儿园,到后来的大学毕业,结婚她居然想到的都是他对自己慈眉善目的画面。

尤其是宣读遗嘱时,他把个人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她。

为什么呢!

是补偿?是他后悔了吗?

她头疼得不行,抵在他肩膀处一下一下轻轻磕着。

关沉心疼地捏着她下巴,把小脑袋抬起,对上那脆弱的目光,一字一句:“关慕,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你要,说话算话。”即使已经不是小孩,但她还是难以接受身边人的离开,尤其是关沉。

一想到,她眼泪又砸下来,“不然我也会死的,会伤心死。”

关沉抬手轻拭:“好,不让老婆伤心。”

_

哭过发泄过。

病好了后,她的活力逐渐又回来了。

关慕就是这样,敏感脆弱,很容易受打击,但这种压抑的情绪散得也快,简单来说,就是自我治愈能力很强。

看着脸上出现笑容的小姑娘。

关沉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婚期定在十月。

从骄阳似火的夏,走到丹桂飘香的秋,她要给他最圆满最盛大的浪漫,仗着夏芝的关系,婚礼的主婚纱还是由米希尔设计,从五月就开始准备了。

一个团队历时五个月。

看到成品的那一刻,关慕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艺术品。

婚纱照倒是只拍了两组,关慕说不急,以后每年出去度蜜月都可以拍,关沉笑着答应她。

只不过这次,其中一组选了个特别的地点:南临附中。

那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关沉穿校服。

褪去了坚毅成熟的气息,少年感油然而生。

关慕看得移不开眼,穿着校服裙跑进他怀里的那一刹,突然有种爱了他整个青春的感觉。

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当晚回去后,她身上的裙子被男人在书桌前□□得一团糟。

一直到失声咬着手背发抖,他也没放过。

婚礼当天。

关慕从关家老宅出嫁,男方好不容易进了门,一群人起哄着要给关沉出难题时,关慕先急了:“你们不能欺负他。”

蒋灵颜:“慕慕,进门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有点底线好不好?”

“反正就是不能。”关慕一点也没反悔的心虚,犹豫了一会,指着对面的姜季,“就让他来吧,他不是伴郎吧。”

关逸:“那也行,季哥,俯卧撑还是辣椒水,选一下。”

姜季:“老蒋你去吧,反正你喜欢吃辣。”

蒋承允:“我喜欢个锤子,是男人就自己上。”

“”

姜季做完一百个俯卧撑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淋漓的汗,怨声载道:“我这兄弟当的可太敬业了,老婆你娶了,苦都我吃了,沉哥你说你怎么感谢——”

“上次你说那个赛车俱乐部项目,合同发我一份。”

这项目,是姜季心血来潮搞的,因为姜家不同意,他找上了关沉投资,但对方觉得这种就是富二代玩票性质,拒了。

不过现在,看这意思,明显就是同意了。

姜季顿时打了鸡血:“行行行,还有什么路数,你们都赶紧的啊,别错过吉时,今天我必须让沉哥把大小姐带走。”

“”

那边哄闹成一团。

而这边关慕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窗边化妆台下方,关沉收到示意地走过去,找出被粘在台面底部的鞋子,又走到床边蹲下,握着纤细的脚腕抬起,在白皙光滑的脚背上轻轻烙下一吻。

微热从那一点散开。

关慕觉得整个人一下酥麻了,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撩啊?”

“可以的兄弟,够速度!”

“不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慕慕你是不是作弊给提示了?”

关慕耳边嗡嗡的,感官里只剩下男人不断靠近的气息:“要和我走吗?”

蛊惑人心。

关慕点点头,朝他伸出手:“抱。”

“好。”他扶着她的肩把人打横抱起,往外走时,还不忘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又引起一阵嗷嗷的尖叫。

婚礼晚宴在京盛旗下最大的酒店。

布置得如梦如幻,仿佛替她打造了一场独特的童话盛宴。

来的除了有头有脸的商界人物,还有两人曾经的一些老同学,关慕被关向怀挽着手,交到他手里时。

底下忍不住感叹。

“哎,老蒋,给我整的都想哭了,沉哥可真不容易,总算娶到了一直以来想娶的人。”

蒋承允:“你别把鼻涕弄我衣服上。”

姜季:“我这么煽情,配合一下会死吗?”

“关沉原来就喜欢关慕吗?这个八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话的是关沉的高中同学。

“我也是,不过他以前总往初中部那边去,有一次我碰到他好像就在看关慕,但我以为两人是兄妹也没想多。”

“我倒是发现了,之前我们高三运动会还记得吗?当时不是有个女生在过跑道的时候被人撞了吗?我刚好在医务室,结果你们猜看到什么?”

“什么啊?”

“那个女生是关慕,抱着她来的是关沉,那紧张程度,把李老头都吓到了,最后处理完,我好奇去偷瞄了一眼,他握着关慕的手,亲了一下。”

“卧了个大草,情根这么早就种下了。”

“还好吧,那时候谈恋爱的不是挺多的,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像他这么长情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是啊,还好得偿所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着,又挑起了那个久远的青春时代。

晚宴氛围越来越浓烈。

“得偿所愿”的某人,看着身边脸上露出倦意的关慕,手掌在她腰后扶了一下:“累了?”

“有点。”

主要是刚刚那套主婚纱太重了。

关沉放下酒杯,对陪着敬酒的蒋承允说了句什么,便牵着她往外走。

关慕有些错愕:“关沉,你——”

“带你回去,睡觉。”

“可是不是还没结束?”

“没事,剩下的他们会收场的。”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关慕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婚宴这种大事。

她皱了皱鼻尖:“我也不怎么累,要不还是——”

这回,话音未落,腰被人握住一把抱起:“既然不累,那就更别耽误时间了。”

被他抱进酒店楼上的套房。

关慕才意会到那句“别耽误时间”是什么意思。

浴室里,单向玻璃的帘子没有拉上,往外,是南临夜景,静谧又璀璨,而里面,火热又躁动。

手掌在她腰间的人动了一下。

水晃荡出去一片。

关慕整个人软在他胸口,只有嘶哑的哽咽声:“烫。”

“什么烫?水吗?”

她垂着的脑袋点了点,又觉得不太对,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关沉见她不说话,抱着她起来,走到对面的镜子前。

后背碰上突如其来的凉意,她颤了一下,引得他闷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按到镜子上,抹开上面那层氤氲的水汽。

“慕慕,睁眼。”他哄着她。

关慕吃力地挑起眼帘,在看清的第一眼,立马羞愤的闭上:“变态——”

喉咙里挤出生涩的声音。

没给她再控诉的机会,关沉抱着她辗转出了浴室。

床上,飘窗,沙发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旖旎的气息,两人身上始终淋漓。

关慕觉得他今晚好像疯了:“关沉?”

“还叫名字?”

“老公。”咬了一口他的肩。

男人的胸腔笑得轻轻震着,松开她,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把人捞进怀里:“休息十分钟。”

关慕用手肘戳了戳他,表示反对。

他痴缠地亲了亲她泛红的耳尖,改口:“那五分钟。”

“”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关慕:“?”

放屁,明明是春宵一刻,累断腰!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让沉哥造个宝宝呢?

我可真是个善变的女人,下一本又想写火葬场了,不换男主可以狠狠虐渣男的那种,预收已经放专栏了,你们懂我意思吗?《瘾症》点!收!藏!这次绝对不换了,就写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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