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人尴尬的是,方才小李子的那一声怒喝,使得那群人都下意识转头瞧了过来,用一副鄙夷的看待土包子的目光看向他们,简直想要把他们杀了似的。
这顿时让杨谅感觉有些脸上挂彩,连忙低声说道:“李玉,收声。”
“是。”
小李子可能是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尴尬。
因为在进来之前,他总想着自家殿下的身份放在那,地方不好那行,哪能同那些卑贱之人共处一堂,于是他便要为自家殿下出头,说不定还能得到公子的夸奖,可这怎能料到夸奖没有,还会被这下卑贱之人鄙夷到了。最要紧不是这,最要紧的是公子有些生气了!
果然这位小公子才是大佬!
见杨谅一句话就让动怒的小李子不敢再多说什么,那龟公顿时心中通透。
于是龟公恭敬地对杨谅,解释道:“这位小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并非小的为难,只是咱烟雨楼的规矩向来就是如此。若是小公子能让哪间香闺内的姑娘动心,自有人将小公子引入上楼的香闺,与香闺内的姑娘相见。”
原来如此。
杨谅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挺有档次的。果然不是那些下三等的窑子可比的!
“那如何才能得到这香闺内的姑娘垂青,被请上楼呢?”
听着杨谅言语中的睿势,这龟公不敢轻视,连忙说道:“香闺内的姑娘会派自家丫鬟,将写好命题的纸带到厅中,只要小公子能写出出让姑娘满意的答案,自然就会被请上楼。”
“哦。”杨谅点了点头。
然后抬手指着远处一个猪头肥耳,有些卸顶的富家翁(简直绝了)低声说道:“本公子,怎么瞧也瞧不出那一位是有才学的人。照你所说,这货是上不了楼的,那他还在这里干什么?”
那龟公回头瞧了一眼,神色有点犹豫。
见此,杨谅对小李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取出一些银两放在桌子上。
见眼前这位小公子又打赏了银子,龟奴哪里还会犹豫,连忙将银子揣在怀里,随即隐晦地小声说道:“并非每位姑娘都会挑选有才识的……只有那些清倌儿才会这么做。终归这里是京都大兴(长安),多的是富贵亦或是官家的公子哥,那些姑娘,多半她们也希望能遇上一位有才学的富家公子,为她们赎身,哪怕为妾,也总好过在这……您说是吧?”
“至于另外一些已经放放弃了的,就只能不惜代价,自个儿想办法挣钱赎身?”杨谅直白地接上了那龟公的话。
龟奴无奈地笑了笑。
“行了,本公子懂了。……你就告诉我,你们这儿哪位姑娘最漂亮?”
“清倌儿。”沈祎在旁插了句嘴,身为皇家护卫,他无法容忍那些非洁身自好的女子接触他们殿下。
这清倌人即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她们不光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
杨谅看了一眼沈祎,也没多说什么。
那龟公想了想,低声说道:“那就得是雅庭轩的崔姑娘了。”
“哦?她叫什么?”杨谅好奇问道。
龟公听了,低声说道:“小公子,在这里,是不兴问姑娘们的名儿的,她们也不会轻易透露本名。”
“为什么?”
“您想呀,姑娘们大多是无奈委身于此,终归是辱没家门的事,谁会愿意透露真名实姓呢?”
“唔。……雅庭轩是吧,我记下了。”
那龟公一见,还是提醒又说道:“小公子,雅庭轩的崔姑娘虽然据说才艺绝色,可以是个眼高于顶的,小公子若有满腹墨水还好,若是……”
听到这里,小李子一脸不快地打断道:“我家公子自是八斗曹植,,要你多嘴?”
“是,是,是,那就好,那就好……”
龟公恭敬地退下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一趟,给杨谅这一桌五人送上了些酒菜。
“卧槽泥马,就这么些玩意还花了那么多钱?这银子也太好挣了!”碍于自家殿下面子,付了银子的小李子低声骂骂咧咧道。
“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吕墨嗅了嗅酒壶里的酒,不禁皱了皱眉,连忙附和道。
你跟宫内的御酒相比?
沈祎微微摇了摇头,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闻了闻后将其端到杨谅面前,小声说道:“公子,这茶水还不错,不如您喝杯茶算了。”
“哦。”杨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他到这里来又不是为了饮酒吃茶,他跟这厅内在座的那些人一样,无非就是想见见这烟雨楼中那些俏姑娘们罢了。
真要为了喝酒,那几十两银子足以在酒肆里喝到醉死了。
在他徐徐喝茶的期间,楼上不时有小丫鬟跑下来,向厅中的尊客们出题。
此时,龟奴们也迅速地给每一张桌子的客人送上了一只方木盘,木盘中摆放着笔墨纸砚,显然是用来答题的。
至于那些香闺内的姑娘们所出的题目,基本上都出自古代书籍,尤以儒佛二家居多,有的较为简单,有的相对比较生僻,大抵就是念出一段话的前半句,然后叫厅内的客人们接上下半句,提问的方式简单到让杨谅大感失望。
难道这所谓的提问仅仅只是一个噱头?
杨谅大感失望。
好在后来有几个环节是要求厅内的才子们写诗作对,这总算是让杨谅稍稍又恢复了几分期待。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提笔,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任凭厅内那些骚热弄客去抢答去吧!
因为他在等那位雅庭轩的俏姑娘、崔姑娘的题。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在雅庭轩伺候的小丫鬟,捧着张纸走到了二楼的走廊上,面朝底下大厅内的客人们,徐徐摊开是那么一横秀丽无比的字:悲秋,旁边副着一幅画。
可没想到,那名小丫鬟拿出这幅画并非是让他们评价画得如何,而是问了一个极为普通的问题:崔姑娘问:“请以这幅画为题写一首诗词。”
顿时满堂兴高采烈,而杨谅心中却泛起几分兴致。
这可有意思了……
他转头望向厅内其他人。
与他的态度有些不同的是,那些位看似风流倜傥的公子、学子觉得有些好笑,这么简单呀,这不是赶着往我怀里钻的吗?
“这算什么呀?”
“这也太小瞧我等了吧!”
“呵呵,这崔姑娘,我志在必得了。谁也别和我抢!”
厅内众学子公子们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各自的答案,托龟公送于那个小丫鬟。
“公子?”
沈祎将木盘递到杨谅面前,他知道自家殿下是在等那位雅庭轩的崔姑娘出题,否则依自家殿下的聪慧,先前那些对这位殿下而言简单至极的又岂会不答?
只见杨谅,提笔唰唰在白纸上写起了诗来,随即又在落款处写下了大名。
木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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